“公差办事就是在我们村子打村里人?”
“纯朴乡情就这么叫你们几个看不惯?”
把孩子哭闹和魁梧男人的阻挡说成纯朴乡情,成池又提一句,“不知衙役欺压残害百姓,县令大人会不会管?”
会不会?
当然会。
又不是告状官府欺压,只拿衙役说事。新县令新上任,尤为在意名声,面子要好看,有百姓告状,县令当然会做回青天大老爷,拿这帮衙役点那三把火再抖一抖威风。
至于御下,监察下属,又更新县令没关系,才上任顺势提拔心腹正正好。
年长衙役动了动嘴唇,含糊说了什么,有似乎什么也没说。没再叫魁梧男人回队伍,也没再催促离别。
不过一盏茶的时间,刘郎中气喘吁吁的来了,拨开留柱眼皮,又查看了伤势,摇头,叫人心提起来了,说要好好养养,看命。
李老爹一下子瘫坐,像被抽了精神。
踢了一下子怎么就要看命了呢?
“送去县里,”成池撇了眼李老爹,心里看不来,“请刘郎中随行照看。”
二婶钱氏的父亲就是有名的大夫,不然也不会能和成家联姻。
成池回来是带了五六车行李的,叫人挪开一辆马车的货物,把被褥找出来铺在马车里,安置留柱,带上刘郎中,让随行车夫去送。
李老爹回了神,也赶紧爬上马车。
“服徭役的人不点齐怕是不好。”年长衙役语气软和了些,一副商量口吻道。
“现在出了案子,证人都在,李老爹从旁照顾,要不叫嫌疑人留下。”成池出声道。虽然修堤坝的徭役没道理留下,成池也想着结了这一道荒唐政令,可李老爹这个样子,徭役开始里这几天动动手脚就能累死。
“走。”年长徭役想了想,领着其他人,也没管李老爹,带走村里去服徭役的其他壮劳力。那个四方脸衙役鹌鹑似的缩在年长衙役身后跟着。